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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半分
钟吧，
突然又笑开了——我清晰地听到放下筷子的声音。哎，凤兰啊她
说。
再来点儿？母亲似是回到了客厅。
够了够了，我是说啊——一顿，嗓音没由来地低沉下来，剧团里
的事儿是不是越来越多了？
母亲没音。
你也别嫌我烦，咱们
的啊，不能太
劳，老得快，还落一身病，那谁—
—老强家儿媳
儿，在银行那个？以前跟朵花儿似的，后来当了个小官，应酬呀，
喝酒呀，才几年，你看现在，四十出
，瞅着没个五十岁？
属啥的？
属......反正比和平大不了两岁，有本事的
，都没在村里住，哎——她
老的声音奇妙地消失了，跟着是啪啪两声响，一两秒的 静默，......有病，坏了！
说是换，哪那么 容易？你说！
母亲轻叹
气。
是不是......咕哝两声，又喝上了稀饭：的跟男的不一样，剧团
现在上了道，打
道了那些给向东嘛，再说还有学校，对不，真要忙起来看你
咋整？
母亲嗯了声，几声脚步响，椅子的蹭地声，好半会儿她笑笑说：那我就歇
歇。
那可行！也笑。片刻，一片窸窣中，她快速打了个嗝：不用急，
呆会儿林林吃完我收拾！
没能听到母亲的声音。好一阵，厨房里响起水声，那飞溅的水珠凉丝丝的，
仿佛落在我的脸上。又是好半晌，随着水声的消失，母亲回到了客厅。但她并没
有停下脚步，而是径直朝我的房间走来，一步步地，越来越近，直至所有声音在
门失去踪迹。
漫长的沉默。
我禁不住屏住呼吸，然而冷不丁地，她一把推开了房门。老实说，我惊讶得
差点打床上蹦起来——可惜只是差点——事实上，石化般，我僵硬地躺在床
上，没能挪动嘟怕一根手指。老二挺着，没敢睁眼，但我能感到它在被子下迸
发出的力度和高度，它的笨拙和声嘶力竭。母亲呼吸轻巧均匀，好一会儿她才关
上门，唤了声林林。我迷迷糊糊地嗯了声，像嘴里慾着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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