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与土（第九章）

是第一次来真的。班

长继续代道：除了苹果公司的客，还有区里的领导也要来。等会来了，

都给我认真做事，不许盯着客看……今天全天不许抽烟，不许吃槟榔……水杯

都给我摆整齐……工作服都穿好。今天都忍住，不准打赤膊，也不准解开扣子，

袒胸露的！……。

尔童只能强打神，脚步飘忽地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车间的气氛非常紧张，

时不时就有文员小跑着向各班长传达最新的况和命令。时间变得格外难挨，而

客一直没有出现。

因为今天做得很慢，工们作也都很细致，所以尔童的工作倒还轻松。生

产线上的繁忙和紧张让世界有了些真实感，让尔童意识到一切都是实实在在的发

生着，并不是虚幻。于是他开始拼命去理解事是怎么发生的，这种在他的意识

中绝不会发生的况。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原因显而易见。思维清晰之后，他甚至意识到这样才是

合理的。如果要在他和张春阳之间做出选择，这世界上所有的孩子恐怕都会选

择张春阳。发现这一点之后的尔童突然感到一种解脱般的轻松，但仍然隐隐觉得

哪里不对。

原因很简单：素琴是姐啊。

为什么连姐也会这样呢？肯定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尔童想。要去问问

姐，问清楚才行。

下班就去。去质检部。尔童拿定了主意，更加觉得度秒如年。

时间终于过了十一点，突然有好几名文员跑进车间，急促的脚步带着慌。

来了。尔童强行集中注意力，暂时把素琴从脑海中驱赶出去，准备迎接客

的检验。但他们等了好几分钟，仍然没有听到客抵达工厂的通知，更没有看到

有谁进入车间。而那些跑来跑去到处向基层班组长传达着什么的文员们更是让气

氛显得不同寻常。

发生什么事了？尔童站在一排机床之间，注视着正在听取文员传达消息的班

长。班长的脸色非常凝重，让尔童觉得肯定是有什么异常况。果然，文员急匆

匆地跑开之后，班长马上把工们集合了起来，脸上的表一半是敌解除的轻

松，一半是担忧状况的沉重，宣布的又是尔童绝对想不到的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