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霜华】（47--48）

猛然跺

脚道：大坏蛋，这次真的不原谅你了。

三走出老远，转过一个山脚，只见面前出现一辆马车，不知道已经有多少

年了，车篷布都看不出本来颜色，车辕磨得发亮，泛着琥珀一样的光泽，赶车的

老仆足有六十多岁，胡子一大把，靠着树打盹儿。旁边一个白发老婆婆，正是鬼

手婆婆，眼见韩诗韵和李天麟向自己施礼，微微点了点，向着树林里面努了努

嘴。

三继续向前走，只见一块大青石上坐着一个老者，穿一身麻衣，矮胖个子，

顶上光秃秃的，只有最顶上留下一些稀疏发，梳了个小小的髻，粗眉毛小眼

睛，塌鼻子厚嘴唇，用恭维的话说是面貌清奇，平里讲话，这是一个丑的很有

特点的老。

眼看三进来，老者笑呵呵点点，一副慈祥神态，倒像是一个畜无害的

老爷爷。陆婉莹施了一礼，小声道：爷爷，就是他。

老者却并不去看李天麟，反而盯着韩诗韵，呵呵笑道：丫，你是水云剑

派的，还会弱水三千引其中一招，你师父是姓朱还是姓马？

韩诗韵听陆婉莹叫他『爷爷』，立刻猜出老者身份，恭敬施礼道：水云剑

派门下韩诗韵见过陆老爷子。晚辈师父姓朱，她常常提起您，说您是江湖老前辈，

叮嘱我们对您不可冒犯。面对这位公门第一，老祖宗级别的物，由不得她

不恭敬。

陆明川摸了摸光，笑道：你师父太客气了。江湖上朋友给面子，尊一声

前辈，说到底不过是朝廷养的一条狗。前些年咬不咬的还能叫几声吓唬，现

在只能蹲在刑部门装装样子。嗯，你师父是周佩兰的大子，老夫跟你师祖有

几分，这个礼倒也受得。当年她为所困，闭关数年才创出这三招剑法，老

夫依稀有些印象。

说着话，陆明川抬起手来，在半空慢慢比划，手指枯瘦看似无力，可是平平

一刺，便有一道气劲出，凝聚尺许不散。韩诗韵瞧得真切，这招式正是弱水三

千引第一式『鸿飞冥冥』。这一式用完，马上是第二式『牵肠挂肚』，自己都未

曾学全，只见师父用过一次，却没得到传授，当下屏息凝神，仔细记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