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昆仑奴 (31257字)

的夜晚。

经过一整天的鼓风炼铁，还要继续站在风箱旁边维持住一个挺出去的姿

态，后边那一堆男的抽与其说是恶心，还不如说是使疲力竭。没有一个

能够扶住床，分开两腿，站在地下一气做掉几十单生意的吧，而这只是

热迦在铁场每一天都要经历的普通生活。铁场根本就没有被允许得到一

张床，甚至哪怕是平整地面的机会。她的休息是脖颈悬梁，曲膝跪立。就连嘴

里都是整夜被卡上枷的。她从来迷迷糊糊的弄不清楚，一晚上过去到底有多少

个无聊的士兵在她的嘴里过，放过尿。这真是一场让疲惫不堪的生，一

年里总要被安排上三五的安西之旅，却成为一种荒谬意义中的休闲娱乐的假

期。

一夜旅程之后就不再给予更多的休憩。牛车到达红塬坡下，被带上土塬，

已经准备周全的士兵和工匠对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她捆绑到一支稳定竖立

起的木柱子上。脚边上一直用来固定枷的整副铁墩链条也已经安置就绪。这

片弥漫着灰尘铁屑，肮脏杂的红土坡地二十年里给予的只有苦难，可是她

却对它已经稔熟如同家园。黑热迦对于自己光身赤脚，终身处鞭笞下的

工生活也已经习惯变成了自然。羁旅异国的二十年可以这样的漫长，也可以这样

的潜移默化，毁骨铄金，热迦或许已经说服自己懂得，即使你确实曾经是一个英

勇的战士，同样可以赤身体地服行着苦役，度过后边的半个生。她确实已经

习惯，接受，甚至是认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服从这样的命运。她或者就应该是如同

一个终生的隶工那样，在挞伐荼毒的虐役苦作，还有劳工兵士的胯下宛转

中，历经生老病死，瘐毙异乡的。

热迦在这天早晨甚至想到，她再也不会被工们搀扶着，坐到坡边胡杨树下

的河水里去，洗涮下一次了。其实甚至是到了今天晚上夜之后，她还有没

有这件事都不太确定。热迦突然意识到了作为一个具有思想和感的生命，

但是却被一些所完全拥有而产生的极端局面。她一直都知道所有者们可以任

意地使用一个的体能和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