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洋马

在一处堆满建筑垃圾的废弃之地我偷偷地挖掘出一个坑，然后乘着夜色将小娟母子背进坑里埋葬掉。我地收拾起行装，依然没有忘记那张古画，我再次绝望地登上火车，离开了令不堪回首的加格达奇。列车穿梭在崇山峻岭之中，我孤零零地偎在冰冷的座椅上不知该往何处去，闭上哭肿的双目，小娟的音容笑貌放电影般地浮现在我的眼前，娟儿，娟儿，你没死，你没有死，我好想你啊！

我在昏昏沉沉之中度过难挨的一夜，黑森森的夜空慢慢地泛起凄惨的鱼肚白，新的一天、毫无希望的一天、没有一丝活力的一天又令讨厌地准时光临啦。我揉了揉涩的眼睛，不愿再这样漫无目标的游逛下去，稀里糊涂地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站上溜下火车，我拎起包里懒懒散散地走出月台，漫不经心地徘徊在火车的广场上。

“同志，买烟吗？”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不知什么时候凑到我的身旁悄悄地向我推销起香烟，我在灰蒙蒙的晨雾中审视了她一眼，哇，中年生得高马大，比我高出足足有一多，略微有些驼背，她面色黑沉，长着一副狭长的、男般的面容，厚厚的双唇高高地翻卷着，唇上散布着粗糙的、令生厌的黑绒毛。我们两的目光汇到一处，狡诘地微笑起来，嘴角冷冷地抽动一下，我轻声询问道：

“大姐，这里是什么地方？”

“大雁，”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我，渐渐地停滞在我那缺少几根手指的左手上，我惭愧地将左手缩起，但为时已晚，狡猾的心里已经猜中了几分，脸上却毫无表：

“这里是大雁，怎么，你没到过这里？”

“嗯，”我点点。

“嘿嘿，你这个，看上去又又灵的，可是连这么有名的大雁都不知道吗，大雁可是个好地方啊！”

“好在哪里啊！”

“我们这里有个大煤矿，许多都靠此生活！”任何都喜欢炫耀自己的家乡，这个也不例外，可怜的是，这个叫做大雁的地方也仅仅能够拿煤炭来炫耀一番，正欲说些什么，从她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尖厉的叫嚷声，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个背着皮包的黑婆子正向我们这里走过来：

“哎呀，我说大洋马啊，什么买卖也不好做啊，我转悠了一大早连一盒烟也没有卖出去，到现在还没开张那，唉，冻死我啦！”

被唤作大洋马的中年冷热讽地冲着黑婆子说道：

“你瞅你进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啊？这里谁抽你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