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问刘贵：“诶！你跟她来过没有？”

刘贵笑了笑，低声问：“你看呢？”

我说：“肯定来过，而且不止一回，你看那都圆了。”

刘贵骂：“去你的！”

这一句月秋听到了，回看了一眼，问：“你们俩说些什么呢？”我们就笑。月秋似乎猜到点什么，脸一下就红了。

快到月秋家时，远远看见她家坪上有一两个小孩在闹，到了门前，才见厅上已有许多在那儿了，大厅中央的桌边站着围了一圈，有的换着歇手擂擂茶，有的照顾添开水、端茶。临时借来的其他几张桌子则坐满了村里的男老少。大厅上传来擂擂茶的“噜噜”声，飘散着一芝麻清香，大家欢声笑语，一派轻松热闹的场面，这在僻静的花边是很少见到的。

七秀和碧花嫂都在。碧花嫂到哪都是主角，正双臂抡圆了飞快的转动，一边擂着茶，一边跟旁边的打趣。全身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看上去一抖一抖的，胸前两个子在衣下跑。她没注意我进来了。七秀则站在一旁，还是那子安静专注的神，不时往擂钵里添些水。一回，却看见我了，不知作什么表好，索转又瞧着擂钵里，给了我一个侧面。

我一边喝着茶，注意力却集中在忙着活的堆里。见七秀今天穿着白衣蓝裤，很清纯的样子，似乎心很好，谁跟她打招呼或说话，都报以微微一笑。七秀听觉没有问题，就是不能说话。不知道的，很难看出她是个哑，她的样子更象个安静害羞不说话的姑娘。

刘贵忙上忙下，似乎跟村里很熟，到处招呼。一会坐到我旁边，说：“一碗！”喝擂茶有时跟喝酒很像，有劝茶的，有杯的，有比茶量的，主家把客灌得肚子撑不下了，才高兴。

我和刘贵了一碗，说：“你好像没有未过门婿的样啊，跟村里这么熟？”

刘贵笑：“我好几年了，在村里收花边，能不熟吗？”

我说：“怪不得！走家串户的，月秋是被你勾引的吧？”旁边的几笑了。

刘贵好像有一丝得意，嘴里却说：“看你说的！”

一会儿，刘贵搂着我的肩，凑到我耳边，低声说：“诶，看见那穿白衣服的孩了吗？”

我顺着他的眼望去，知道他说的是七秀，于是说：“怎么啦？”

刘贵说：“根生看上啦，好像要他父母去提亲呢！”

怪不得刚才老见根生跑到七秀跟前，原来他对七秀有意思！根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