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陆锋的行李，招呼陆锋上楼。

楼是那种六七十年代建的，典型的赫鲁晓夫楼，楼道里很昏暗，地上还时时有点积水，墙上更满是贴了又铲，铲了又贴的小广告。一共六层，韩北柠家住三楼，算是比较好的楼层。推开门，韩北柠像主一样带陆锋转了转，一共大概七八十个平方，二室一厅，装修是那种上世纪的黄色家具，红地板的风格，空调啊，电视机啊，甚至还盖着保护罩。要说该有的必备的家用电器，似乎也都有。

要说不该有的，工艺品纪念品小摆件，却是基本一个没有。家里白墙上，唯二的装饰就是一副新华书店风的中国地图，和孩子排成两排的奖状。

韩北柠知道自己家很穷。她不好意思地绞着手，别着嘴站着。陆锋在打量她家，她则在打量陆锋的神。

陆锋转过来，看见小姑娘的怪样子，笑了：“我是你的监护。所以，现在这里也是我的家了。如果你嘎了，我也可以继承你的财产的。”

韩北柠噗嗤一声笑了，手一下子就松开了，叉着腰，很神气的样子。

然后，小姑娘像穿花蝴蝶一样，仔仔细细地检查家里水电煤的况，又不知道从哪儿整出来点瓜子和核桃，张罗陆锋先吃着。又摆弄了好一阵子网络和电视，却始终没能搞定。团团转忙了一大圈，最后还是陆锋提醒她早点睡，她才停了下来，安排陆锋睡在主卧，而自己睡在自己的卧室。不过当陆锋快睡着的时候，还依稀听到隔壁孩房里翻箱倒柜的声音，似乎真的有好多东西收拾。

第二天清晨，有点春寒料峭。陆锋起床简单洗漱了下，走到客厅，发现韩北柠已经收拾了满满当当两大箱东西，准备搬下楼去。陆锋赶紧搭了把手，韩北柠虽然在生里面力气算大的，但在成年男子面前，还只能算半个劳力。很快，两就把收拾好的东西都满满当当塞了后备箱和后排座。宝马740，Prnrvn的速度机器，被他俩整成了半个厢式货车。

忙完了，两个都是满大汗。陆锋拍拍衣服，说：“北柠，走。带我去吃点早饭吧。”

这会儿韩北柠心很好，仿佛主场踢世界杯的中国队。这会儿已经是早上八九点了。国营厂家属区的大树很多，早晨的阳光洒下来，树影很斑驳。也开始多了起来。她见到就打招呼，仿佛得胜归来的中国队。她一边走还一边和陆锋介绍，啊呀这一家早餐店是主要做油条的，但是不含明矾就不好吃了。那一家店是主要做鱼汤小馄饨的，不过呢这个点，鱼汤该是卖